圣诞狗(4)
(4)沙漠里的万花筒
她似乎不喜欢带我出门。除了很久很久之前的那次下楼。
一天清晨她忽然说,“我们要出趟门。”我抬起头,不解地看着她。“出趟远门,我,和你。”她耐心地解释了一遍。
我并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。我乖巧地在一旁,看她认认真真地把白衬衫的纽扣全都系上,然后披上一件长风衣。她转头看了看我,然后给我穿上一条丝质裙子,想了想,又脱下,给我换了件普普通通的长袖,然后在脖子上帮我系上丝巾,遮住项圈和咬痕。
飞机上的她闭上眼睛,像是睡着了。我好奇地看着天上的云,想着它们为什么那么轻,可以飘这么高。
我们降落在沙漠边缘。一辆车把我们带到沙漠的中心。那里有一排一排的帐篷,围绕着一个巨大的木头搭成的几何图形。这里的温度高得令人难以想象,我感觉我赤裸的双脚快要被烤焦。她牵着我的狗链,尽量走在阴影下避开烈日。我们穿过形形色色的人潮,有的人赤身裸体却戴着插满彩色羽毛的夸张大帽子,有的人撩起白色长袍露出下体把冰水倒在上面,有的狗在地上爬口水流到地上瞬间被蒸发,有的狗在炽热的沙子上交配发出动情的呻吟。我忍不住东张西望,明显脚步变慢,直到她停下来,揉揉我的头说,“要当一个乖狗狗。”
我们走进帐篷。她喝了很多冰水,咕嘟咕嘟地。我也用舌头舔着冰块。
沙漠的夜晚来得很早,气温终于降了下来,于是外面开始真正热闹起来。她给我穿上丝质吊带裙子,丝绸般的裙子紧紧地包裹着我的胸,金属链条不经意间摩擦到乳头,这样的刺激让乳头迅速立起来。她也穿了件长裙,头发随意挽在脑后。她把我的狗链套在手腕上,“走吧。”
我们来到沙漠里最大的帐篷,人很多,自然也很嘈杂。我闻到不同的体味,香水味,爱液混合其他液体的味道,皮革的味道,青草的味道……这一切交织在一起,并不喜欢,但也并不令我讨厌。也许是这里人太多,她收紧狗链,我闻到她身上森林的味道。我紧紧跟着她,来到一个小房间。
房间里围了很多人,中间有个类似舞台的地方,上面有一张木桌,跪着一只金色头发的狗。一个戴面具的女人在桌子旁边,她的手上拿着一捆麻绳。她极有耐心地把狗的双手然后是双脚绑在一起,打了个漂亮的结;接着绳子在狗的胸前收紧,他的身体被迫后仰,嘴巴自然张大。戴面具的女人手中的绳子像蛇一样爬上狗的身体,他极其柔软,被掰成各种难以想象的角度。我看到他的下体兴奋地高高耸立。最后女人借助横梁,轻轻地一拉,就把狗吊了起来。围观的人开始不约而同地为这精彩的表演鼓掌,绳艺师的面具下不知是怎样的表情。
她带我走到另一个房间。这里全是镜子,连天花板都是。里面的人和狗的镜像以奇怪的折射角度被扭曲,房间的中央依然是一个小舞台,一个同样带着面具的男人,面前或跪或站着好几个不知道是人还是狗。男人手里拿着一根很粗的鞭子,落下时的声音令人颤抖。很多人在排队,等待着冲上舞台出现在男人的鞭子下。
她带我向第三个房间。舞台在这个房间里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一张的床。每张床上都有戴着同样面具的男人女人或者狗,一心一意地伺候地床上的另一个人。离我最近的一张床,戴面具的男人在很认真地给女人口交,她双手按住他的头,扭动着腰肢。另一边戴面具的狗在舔女人的脚,舌头在一个一个脚趾间游走。
……
忘了这里是她带我来的第几个房间,只记得这里更加拥挤,几乎一不小心就会踩在谁身上。地上,墙角,桌上,全是缠绕的人或者狗。有些重重叠叠好几个一起,有些什么也不做只是在一旁看着。我才刚走进去,就有一只手尝试着摸上我的脚,她立马拉我到她旁边,恶狠狠地盯着那个无知的掠夺者,仿佛下一步就要露出獠牙护住自己的猎物。侵略者识趣地缩回了手,寻找下一个猎物。
也许是觉得无趣,也许是觉得累了,她带我回到了她的帐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