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潮手表（43）
（四十三）给我讲个故事吧
我们的首程是G市飞罗马，飞行时间将近15个小时。
避开了旅游旺季，这趟航班人不多。我们这一排的乘客只有我和小欧。
乘务员在做起飞检查前的时候，我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，跟小欧打了声招呼，自己也准备进入睡眠模式。
“等下。”小欧低头，从包里掏了半天，然后拿出一个小毯子、U形枕和一个小袋子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我指着那个小袋子说。
“眼罩和耳塞，”小欧得意地笑了起来，“怎么样，哆啦A梦的百宝袋不错吧？”
“毯子不错。”我开心地接过来，抱着毯子闭上眼睛。
我听到机长起飞前的通知，然后感受到飞机慢慢滑动进入起飞跑道。睁开眼睛一看，小窗口外边有个人站在地上朝我们的飞机挥手。
“他是跟我们说拜拜吗？”
我一转头，发现小欧正托着下巴看着我。我避开她的眼神，又望向窗外去。
“不知道呢。”小欧的声音从后边传来。
飞机越跑越快，小欧的手忽然从毯子下伸进来，握住了我的。飞机冲出跑道飞向天空的时候，她用力紧紧地握住我的手，哪怕我们以一种令人不适的方式逃离地心引力，我也觉得很安心。
飞机平稳进入云层后，她的力度渐渐放松，但是没有放开。我看到窗户外一丛一丛的云朵，就像长在田里的作物一样。
“我睡咯。”我看了小欧一眼，然后重新闭上眼睛。每次坐飞机我都是无一例外睡过去。
“晚安。”
迷迷糊糊睡了一会，嗓子太干燥，咳醒了。
“怎么了？”小欧给我递来纸巾和矿泉水。
“没事，谢谢。”我接过水，狠狠灌了一大口，缓过来后才放下水瓶说，“飞机太干了。”
“多喝水。”
我这才发现小欧没有睡觉，她在看书。
“你在看什么书？”我好奇地瞄了一眼小欧的kindle，字太小，看不清。
“《6点27分的朗读者》”
“几点？”我一脸疑惑地看着她。
小欧解释说，“一个在厕所里吃蛋糕感觉味道升华了的故事。”
“哈？”我头上的问号更大了。
“没什么。”小欧笑笑，摸摸我的头，继续看书。
喝过水后我忽然来了精神，一时半会有点睡不着，于是缠着小欧说，“给我看看你的kindle里有什么书？”
“好。”她把kindle返回主页，递给我。
我匆匆扫了一眼，读完的书里边，医学相关的居多，偶尔会有一些经济学的书，最后还有几本小说。
“毛姆的书你竟然看了这么多本？”我惊呼，“他是我现在最喜欢的作家了。”
“之前看过一些，朋友推荐的。”
我把kindle还给她，然后把我们座位中间的扶手调上去，抱着她的手臂很小声地说：“我有点睡不着了，你给我讲个故事吧？”
“好，你想听什么故事？”小欧轻轻地吻了我的头发。
“都可以。”我开心地笑了。
“那我给你讲小鸭子的故事吧。从前，有一只小鸭子，他游啊游，游上了岸……”
“是之前我泡澡的时候你给我的塑料小黄鸭吗……”我呢喃着。
“是呀，小鸭子游上了岸之后……”
小欧的声音有种让我安静下来的魔力，我抱着她的手臂把头靠在她肩膀上，眼皮越来越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