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潮手表（60）

（六十）Pleasure

跟小欧在一起的时候，整个世界里似乎只剩下她，甚至和瓜瓜的联系也不知不觉变少了，幸好她不是那种会计较闺蜜见色忘友的人。我们只是偶尔发发信息聊聊八卦，当然，聊得最多的还是分享Pleasure分数。

我曾想找机会和小欧坦白Pleasure分数的事情，但是每一次我都会退缩。

“喂？”瓜瓜竟然会在晚上11点多打给我，实在是太不寻常了。

“是我，”瓜瓜的声音压得很低，鬼鬼祟祟地就像害怕被什么人听到一样。

“怎么了？跟我打电话干嘛这么紧张，要跟我聊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题？”我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
“我的Pleasure没了。”瓜瓜不理会我的玩笑，继续压低声音跟我讲话。

“啊？”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，小欧还在浴室里洗澡。我接着问她，“怎么回事？”

“说来话长……反正就是我刚刚发现手机里突然找不到Pleasure这个app了，我就问小岚她是不是动过我的手机，最后我们就大吵了一架……”

“现在呢？你俩好了吗？”

“不知道，她情绪好一点了，现在在隔壁房间处理明天出差的事情。”

“那就好，那你——”

“先挂了拜。”

瓜瓜匆匆挂掉了我的电话，过不久我看到弹出一条消息，瓜瓜说下次聊现在不方便。

电话一挂断我立马划了几下手机和手表，找到熟悉的图标后长舒一口气，——幸好，Pleasure还在。

“宝贝，你可以帮我吹头吗？”

小欧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浴室走了出来，现在拿着毛巾正在擦头发。我像是做贼心虚一样被吓了一大跳，连忙说：“好，你过来吧，我帮你吹头发。”

“你真好~”小欧笑着走过来，抱着我，像小狗一样蹭了蹭。

我像往常一样帮她吹头发，脑子里却还是一直想着瓜瓜刚刚说的事情，心神不宁，一不小心扯到了小欧的耳钉。

“啊——”小欧下意识地往后退，用手捂着耳朵。

“对不起，”我的手立马停下来，“痛不痛？”

“……没事。”

我定定地看了她几秒，然后深呼吸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：“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。”

“怎么了？”小欧似乎被我严肃的表情吓到了，微微皱着眉头迷惑不解。

我摘下手表，界面打开到Pleasure，然后递给她。

小欧接过我的手表，前前后后用手指划动了几下，大概弄懂这是什么东西之后，抬头看着我冷冷地说：“这是什么。”

“之前下载的一个app，安装了之后戴手表就可以给每一次高潮打分。”

“所以每一次我操你你都在计分？”

“不是……分数是AI算出来的。”

“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？”

“我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你这件事情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告诉我？怎么，现在发成绩单给我，告诉我最近成绩下滑了，要我努力点拿更高分吗？”

小欧后退，跟我保持距离，继续用冷漠的眼神看着我，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，语气也尽是冰冷的讽刺：“还是你想告诉我，在你这里，我只值128分？”小欧一边说一边扫了一下上面的最高纪录。

我意识到小欧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意，而我只能一次次地无力重复那三个字：“对不起，我当然不会这么想……这不过是个娱乐消遣的软件而已，我也从来不在乎上面的分数。”

我在撒谎。

小欧看了看我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，她把我的手表丢在床头，倒头就睡。

过了一会，我轻轻地叫她：“头发还没吹干，要不要再吹一下？湿着头发睡觉容易头痛。”

小欧没有说话。我知道她没有睡着，于是我跑过去，蹲在她床头旁边，轻轻地摇摇她的手，努力把声音调成最柔软的状态说：“对不起，不要生我气了好吗？”

小欧把手缩了回去，同时翻了个身，背对着我，一言不发。

我跑到另外一边，爬上床，继续骚扰她：“对不起，我把那个app删了可以吗？你不要生我气了对不起，我之前也只是无聊下载来玩一下而已。”

“不需要。”她终于开口了。

“那你不生我气了好不好呀？”

小欧又翻了个身，不说话。

我的手撑着床，把脸凑过去，看到她孩子般根根分明的黑色睫毛，心想，她真好看啊，这个被上帝偏爱的小孩，这令人念念不忘的美貌……不不不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。

每天跟小欧相处的时间都极为宝贵，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浪费大好春宵。于是我屡败屡战，躺在小欧身边，伸出手去从背后抱着她，她甩开我的手，我再次尝试……碰壁无数次之后，她也就随我去了。

“我先帮你吹头发，吹干了再继续生气好不好？”我抱着她，柔声说。

小欧没有接话，但是她乖乖地坐了起来，低下头。我打开了吹风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