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潮手表（61）

（六十一）出差

那天晚上坦白了Pleasure的事情后，第二天我又小心翼翼地问起她这件事情：“那个app我删掉算了？”

“没必要吧。”小欧在电脑上研究国外的医学文献，头也没抬。

“好吧……”

我无法判断她的真正意思，不过的确舍不得删掉这个app，它也算是记录了我们的感情，我下不了手。

“对了，刚刚收到邮件，我过几天要出差。”我调整语气，若无其事地说。

“嗯。”

“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噢。”我走过去，在背后抱住她，撒娇地蹭蹭。

“嗯。”她的身体很僵硬，目光依旧停留在电脑屏幕上，并没有回应我。

明明小欧已经说了不生气，但我总感觉我们现在的状态怪怪地，就像中间有一层保护膜，她还是有意无意地疏离我，我没法真正感受到小欧的情绪。本来以为说了我出差她会稍微有所触动，毕竟这是我们在一起以来第一次分开，没想到小欧还是无动于衷。

我悄悄地叹了口气，走去浴室洗澡。

躺下关灯准备睡觉的时候，小欧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：“要去哪里。”

我愣了一下，反应过来她是想问我出差的事情。

“B市，可能要去三四天吧。”

从我们这里到B市还是有点距离的，飞机也要飞两个多小时。

“什么时候走。”明明是问句，她语气却很平淡得像是陈述句。

“后天。”

小欧不再说话。

虽然小欧语气还是冷冷地，但知道我要出差后，她主动帮我收拾行李，看了B市未来几天的天气，提醒我记得带这个记得带那个。欧宝光啊欧宝光，我一边偷笑一边摇头，你还是爱我的。

她开车送我去机场，我用尽全身力气给了她一个熊抱，然后挥挥手跟她说拜拜。小欧在安检口站了很久，一直看着我走进去都还在原地。

我拿出手机给她发信息：“好了快回家吧”。

真是个傻瓜。

出差的那几天，我们白天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，晚上睡觉之前才能视频聊聊天。

我把手机开了免提丢在床上，然后去洗手间里卸妆。

“欸，你干嘛让我看天花板啊。”电话那头的小欧颇有不满。

“马上马上，美女马上就来，”我笑盈盈地走回去，拿起手机走进洗手间，然后随便拿个纸巾盒充当支架，把手机立好，凑近镜头说，“怎么了，想我了吗。”

小欧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了，现在一手拿着手机在跟我视频，另外一只手放在脑后，房间里只开了台灯，柔和的灯光打在她脸上，那一刻我只想跨过屏幕穿越过去拥抱她。

“想你了，”小欧的声音稍微有些低沉，“家里的两只小东西也想你了。”

“过两天我就回来啦。”

我摘下耳环，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里，说起来这还是小欧送我的第一份礼物，上面的蓝宝石依然熠熠生辉。我回想起我们还没在一起的日子，忍不住自顾自地笑了起来。

“你笑什么？”

“不告诉你，”我把盒子放好，然后拿起手机对屏幕那头的小欧说，“好了好了，你快点睡觉，明天不是要早起吗？我也要挂电话去洗澡了。”

“不用挂啊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不用挂啊，你直接去洗澡就好。”昏暗的灯光下，我看到小欧的嘴角勾起熟悉的坏笑。

真是拿她没办法。

“没用的，待会雾气那么大，你什么都看不清的。”

“那我就等着看美人出浴。”

我脸红了。

“挂了挂了，你快点睡。”

“……好吧。”小欧的语气还依依不舍。

小别胜新婚，看来这的确是说得很有道理。

那晚我在酒店的床上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。

我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，等红绿灯的时候看到对面有个人很像小欧，我大声喊她的名字，但是她走得很快，似乎也没有听到我的喊叫，等我过了马路的时候，已经看不到小欧了。

画面溶解转移，我躺在酒店白色的床单上，小欧在我身上吻我，从嘴唇到脖子到胸，我动情地扭动着身体，她进入我，就像以往每一次做爱那样一下子让我高潮——就在我身体因为欢乐而颤抖的时候，我看到了左边也有一张一模一样的床，有另一个小欧在上面和一个陌生女孩做爱。我惊愕地四处张望，这才发现这里有无数张床和无数个小欧，每个小欧都在和不同的女孩做爱……

闹钟响的时候，我睁开眼睛，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自己是在哪里。

我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，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。太奇怪了这个梦……我就这么一边回想着梦里的细节，一边咕嘟咕嘟地一饮而尽。

这个梦我没有告诉小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