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潮手表（63）

（六十三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

那段时间小欧的确很忙，我们一天的交流基本上就是睡前那一点点时间。

洗完澡后我照例躺在床上看书，她在书桌上看资料或者躺在床上看手机。

她忽然凑过来问我：“你在看什么书？”

“《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》，你看过吗？”我顺手把书递给她。之前搬过来的一大箱子书不知不觉快看完了。

小欧饶有兴趣地翻着书，问我：“好像听过，讲什么的？”

我笑了笑，故意骗她说：“讲一个男人娶了老婆但是跑去跟情妇幽会，最后被嫉妒的老婆逼疯的故事。”

“唔……好吧。”

“所以呢，”我转过头去看着她说，“欧宝光，你会跑去跟情妇幽会吗？”

她的关注点跟我的却完全不一样，直直地看着我说：“那得看你是不是会嫁给我当我老婆。”

我一下子愣住了，赶紧接话：“走开！你这是拿空气求婚啊。”

小欧得意地笑了起来，像是拙劣的恶作剧得逞了一样。

这时小欧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，一开始小欧没有留意，但是对方一直在发消息，所以不断弹出提示。她拿起手机，飞快地打字回复信息。

我低头继续看书，没想到一整章看完，她还在回信息。

“怎么了吗？”

小欧没有回答，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慢了好几拍地说了一句：“没什么。”

“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吗。”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，刚刚明明我瞥到了对方发来好几个爱心的emoji。

“没。”小欧倒在床上继续打字。

我不再说话，默默地收拾好东西，然后关灯，躺在床上，心想她怎么还在聊天，跟谁聊呢？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，小欧忽然从后面抱住我，手摸上我的胸，她贴着我吻我的后背，我像只小猫一样弓着腰，更加贴近她……

不行，不行，我用强大的意志力告诉自己不要沦陷，于是一下子丢开她的手，愤愤地说：“困了，睡吧。”

“好吧。”小欧的语气很平静，毫无恼怒的意思。然后她翻了个身，卷着被子准备睡觉。

还真就这么睡了？我真是被她气死，也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无意，总之我憋了一肚子话，索性坐起来，然后用手肘碰碰她，略带不满地说：“欸！”

“嗯？”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清醒，毫无困意。

我突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，总不能直接问她刚刚那个发来好几个爱心emoji的漂亮女孩头像是谁吧？平时医院里的顾客应该加的都是店里的微信啊，我想不通……

“做爱吗？”小欧忽然开口了，昏暗的夜里，她的眉眼是那么好看。

我怎么可能拒绝她。

我们的身体交缠在一起，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主动，这样亲密的互动我等了太久太久，我想念她的每一寸肌肤，想念她的唇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，我抓着她的手放进去，抱着她，用喘息声告诉她我对她急切的渴望。

“今晚怎么这么着急。”

“嘘，别说话，操我。”

我们有多久没做爱了？我甚至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做爱是什么时候了，是在我坦白Pleasure分数之前吗？身体极度敏感，熟悉的感觉占据我的大脑，我微微张着嘴巴，享受这美妙的快感——但是就在这一刻，我不知为何又看到了梦里那一幕——无数个小欧在洁白的床单上，纠缠的女性躯体，扭曲的陌生面孔……

似乎意识到我的游离，小欧停了下来，草草地结束了。

似乎小欧也无法完全投入，也许这是我的错觉，也许不是。

我们像往常那样抱了一会儿，然后起来去浴室清洗自己。

重新躺下之后，我闭上眼睛，却怎么也睡不着。小欧翻了个身，扯了扯被子，似乎也清醒着。

“睡不着吗？”我轻轻地问。

“嗯。”小欧迅速回答。

“在想什么？”

“没什么。”

“刚刚你在跟谁聊天？”我想了想，还是决定直接问出来。

小欧没有回答我，在床头摸了一下，打开刚刚的聊天窗口，直接递给我，“喏。”

“我不看。”

“自己拿着看。”

“……”

我接了小欧的手机，小欧给这个漂亮女孩头像的备注名很长“皇冠Ketty-仪器销售-11.23-18819xxxxxx”，没有往下翻聊天记录，我立马把手机还给了小欧。

“都是有业务来往所以才加的。”小欧加了一句。

“我们睡吧……”

过了一会儿，小欧的声音突然划破黑夜：

“你是不相信我，还是不相信你自己？”

同样的话她之前也说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