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潮手表（71）

（七十一）角色对调

“Hello，林小姐，”Amy抬头，一脸标准的职业微笑，“老板还在里面，你要找她吗？”

“没事没事，我坐在外面等就好。”我在等候区坐了下来。

这几天以来我天天出现在欧宝医院，堵小欧下班，Amy和大伟都已经习惯准点打卡的我。

“小欧！”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，笑着说，“忙完了吗？我们回家？”

小欧的眼神越过我，看向门口。我转过身去，发现那里站着个人。

是那天餐厅里和小欧吃饭的年轻女孩，她今天穿了个卡通T恤和牛仔裤，背着个大背包，一看到小欧就露出爽朗的笑容：“欧医生！”

女孩风风火火地走进来，像个小朋友一样一把抱住小欧，开心地说：“欧医生，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们？”

“你要回去了吗措姆？”

“对，师傅在门口等着我呢，我只是想碰碰运气进来跟你说拜拜。”

“不好意思，这段时间很忙，没空陪你好好玩……等我休假再过去看你们好吗？”

女孩抓着小欧的手，欲言又止，最后笑着说了句“一言为定！”然后又给了小欧一个熊抱。

“欧医生再见！”

女孩背着大背包，像来时那样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。

我在一旁看着这一切，措姆？好奇怪的名字。不过看到小欧对她的态度，我更加肯定了之前的猜测，小欧待她更像是对待小朋友。

“小欧！”女孩走后我走上去对小欧说，“我买了巧克力蛋糕，我们回家吃吧。”

“不用了，我自己回家。”

“你的车不是大伟送去维修了吗？”

大伟借小欧的车开，结果把小欧的车开进维修店了。大伟站在小欧身后，对我笑着做了个很夸张的嘴型说“不用谢”。

“我打车。”小欧大概猜到大伟的小动作，面无表情继续说。

半小时后，小欧坐上了我的车。

“我们回家？”我笑着问坐在副驾的她。

“下次不要这样跟着我钻进出租车里，还要假装醉酒呕吐让司机拒载我们，你以为你是三岁小孩吗……”小欧一边数落着我，一边乖乖地系安全带。

这样的情节何其相似，这不过嬉皮笑脸的角色换成了是我。

“好，那我们回家吧。”我洋洋得意地笑，发动了车子。

“你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，整天堵我上下班。”

“我只是想见你。”我打开了音乐，希望能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。

“你可以让我冷静一下吗。”

“可以……但是，你又要出门吗？”我很怕她冷静的方式就是出门一声不响地消失，而且如果下次遇到的不是措姆，而是别的会让她心动的女孩……

“不是……”小欧犹豫了一下才说。

“那就行，”我松了一口气，认真地说，“这一次，我不会再轻易让你走了。”

小欧没有再说话，转过头去望着车窗外的风景。

晚上。

小欧看着瘫在沙发上看书的我，“你还要赖在我家多久。”

我从书里抬头，望着她刚洗完澡湿漉漉还没来得及擦干的头发，还有她那诱人的嘴唇，曾经一次次点燃我身体的嘴唇，过了几秒，我看着她呆呆地说，“小欧，我好喜欢你啊。”

“你回去吧。”

“为什么我会这么喜欢你呢。”

小欧看着我，神情似乎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人。

我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：

“你说我是不是有病，这样一直缠着你。”

“可是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啊，你离开的这段时间，我好想你。”

“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……”

我把所有的“爱”字都小心翼翼地替换成了“喜欢”，我怕爱这个字太沉重，会给小欧过多压力。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勇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，所以一股脑地跟小欧说完之后，我瘫软在沙发上，就像全身力气都被用完了……我强忍着眼泪，因为害怕小欧厌烦哭哭啼啼的我。

“你回去吧。”

“今晚我可以留在这里吗？”

我抬头看着她，不要拒绝我，不要拒绝我，please……我在心里疯狂期待着。

小欧看了看我，没有回答，转身走进房间去吹头发。我把这当做是默许了。起码她不讨厌我，这就够了。

衣柜里还放着我之前留在这里的睡衣，我飞快地洗完澡换上，然后躺下关灯。

夜晚很安静，我能听到小欧的呼吸声。

你还爱我吗？

我不敢开口问她，生怕那最后一点点虚无缥缈的希望也消失殆尽。

我慢慢地靠近她，望了一眼，闭上了眼睛。